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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楼梯口”的心声时间:2015-11-12 跻身于三室一厅的大单元之间真不是滋味。敞开门,瞧东家,瞅西家,皆是80平方的大面积。唯独 我──楼梯口,干瘪瘪地压缩于中间,且又悬空二楼,是上下必经的交通要道,愈加窄不可言。 可万没料到,我这几平方米的小口子竟成了二楼三家房主的必争之地,饱受青睐。这不,你瞧:左边角上是一列浩浩荡荡的酒瓶子仪仗队,显然这该归功于那家男户主的赫赫战绩。据称,这位男主人的酒史已达30年之久,口味又极高,好品瓶酒,“黄汤”一类的自是不在眼中。在30年的熏陶下,他的老伴不知不觉养成了“集瓶癖”,既不想贱卖更不愿舍弃,只能把它们集合起来以备后用,为节省空间,以免做不必要的浪费,她便在我身上打开了主意,几经迁移,这列仪仗队便在左边角上安顿下来。看那势头有增无减,想是还要从中扩展的。 与酒瓶遥遥相对的右角上堆满了煤饼,外加煤炉子。煤气中毒效率之高人人皆知。为安全起见,防患于未然,这家房主理所当然地把“危险品”移到了我身上,好在我是水泥钢筋身,要不然早就中毒身亡了。 居中的那户原本是无物可摆,家中既有煤气,又无人喝酒。不过眼瞧左右两边各占地盘,自家门前光秃秃的,只觉丢了威势,矮人几分,便急忙从卫生间提了拖把出来。砍山大斧似的横劈于当中,又往其腰上顶了只畚斗,方觉有了平起平坐之感。 听了我的自述,你觉得怎样?小材大用,岂非妙不可言。有心还要唠叨几句,不行,有人上楼了…… “我是好儿童,放学就回家……”一听这裹着油花花似的童音,我便知道是三楼的小依依从幼儿园回家了。不多久,她就蹦上二楼。习惯地踮起脚尖,斜插着身子,费劲地从那些耀武扬威的挡道者中间挪过去。没曾想探探身而出的炉钩勾住了裤脚,站立不稳,有心想扶一把墙,手又碰着了正眈目以待的酒瓶子。“骨碌碌”,“咚”,人随瓶倒。“砍山大爷”受了震动,就恶狠狠地往她的脚脖子砸下来。
三间房门应声而开,三位房主翘首而观,小依依在哇哇大哭。
左边的那位开言了:“这孩子,真皮!” 右边的那位也说;“连走路都横冲直撞!”
“是啊,太不安生了!”中间的附和道。 我一阵抽搐,瞪着这些叉手而立的大人们茫然不知所措…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