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久没回来了,妹妹说,樱花都开了。
心中刹那间有嘶嘶然的声音在歌唱。
照片里的她还是那样阳光,身后的樱花开得热烈却也安详。她在北,我在南,我只能把想她的思念深深埋藏。久而久之却成了一种习惯,压抑太久的心情,却每每在欢乐的日子里变成不安的甩手、四下张望的眼神和几声“嘿嘿”的干笑。
呵呵,我记得的,妹妹。
你第一次来奶奶家时,我嫉妒你成了奶奶另一个小鬼,照片里你笑得一脸腼腆,而我却在不远处一脸恶煞。你是都市里长成的一株嫩芽儿,在那个时候,我还只是乡间田野里混大的娃儿一个。吃甘蔗时,我娴熟自如,你却吃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:“我,我咽不下去。”你听不懂地方话,不懂那些和普通音调相去甚远的音符应该用哪一根神经去思考,可我那时可是一口的地方音啊,你是怎么懂得我的呢?
从此以后我开始盼望每年的开头部分,真希望那三百多个日子就同时钟上的秒针一般转得简捷而又迅速。
时间或是距离也许真是心灵的埋葬者,我相信他们不是扼杀者,有些东西不会消逝,只会被一捧一捧犹如流沙的时间悄然掩盖。心灵由此盖上土壤的棉被,开始讲不定长短的冬眠。
一如我的想念和那份对于年关的欢乐期盼。
成长让我适应了用时间去思考新的东西,接受新的东西,将我的心灵均分到每天。以前留于心底的期盼被越来越多的东西挤占,掩盖。知识,学习,工作,样样都足以让人的头脑分分秒秒不停息,完全运转24小时。
直到爸妈对我说:“妹妹假期回来一块出去玩,好不好?”那份嘶嘶然的欢唱再次鸣响,那些想念,那些期盼终于再一次从我心底破土而出。这份复苏的感动一如这个春天成片成片嫩绿而又生机勃勃的色块,夹杂着风带入我心底那株茁壮成长的小树。
有时候,把心唤醒,打开那份尘封已久的心情,让这份期盼的信心和对生活的憧憬再次回归身旁,原来这个世界的阳光依旧如此绚烂。
不是很久,我说,樱花还在开。